維園阿伯與韋小寶

近年香港出現了一類人物,喜歡談論政治,但政治智慧「麻麻」,謔稱「維園阿伯」。印象中,名稱始於九七前後,親中人士為改善中央政府形象,大舉向港英政府及民主派進行抹黑,可憐某類星斗市民信以為真,高談闊論似是而非的政治論調,常見於每周日香港電台在維多利亞公園主持的「城市論壇」節目,謂之「維園阿伯」。

「維園阿伯」在香港比比皆是,所以暢銷報紙常有「唯恐天下不亂」式報導,但廣大讀者卻仍然普遍受落。另一例子,我館跟某政府大樓鄰近,時常有星斗市民示威抗議,次數之頻,聞說報館曾考慮長期派記者駐守。示威聲中,瞥見某政黨旗幟,隱約聽見:「…一二三月份的租金為 1825 元,四月份卻無故地加至 1854 元…」雞毛蒜皮的事卻難得有一群民眾附和。

香港人開始認識民主,開始意識到政治其實並非遙不可及,政治智慧漸漸萌芽,但還需要一點時間才發育成熟。中國人智慧不輸於他人,政治智慧也不會比西方人遜色,以韋信愚見,古今中外最具政治智慧的一人其實來自中國,對一切政治技倆都「挑通眼眉」,此人你我都認識 ── 韋小寶*

*韋信先小人後君子,韋小寶為人及或政治貢獻、「什至究竟有冇呢個人」等等,一概屬於「金學」範疇,不想在此多討論,有興趣不妨找一兩本「金學」的參考書研究研究。

41

雀局

僑居美國的華人,生活簡單,卻一點也不寂寞,每逢周末,總會找來一班親朋戚友雀局聚會。成年人數最好是四的倍數,若然某位朋友仍舊單身,俗稱『突腳』,少不免被人借題發揮。遇上某某生日或畢業等喜慶事宜,必然借故大搞一番,雀樂無窮。試過某某小兒牛一,生日宴會 大概有十五分鐘唱Happy Birthday,三十分鐘晚膳,其餘十小時花在麻雀檯上,至於那位剛好八歲的「所謂」男主角便在「不得外出」的大前題底下自行找節目。

一直以來,對麻雀不甚抗拒,聚會總不成要一班成年人捉波子棋或「你眼望我眼」地瞪上一個晚上,只是對於年青一輩來說,少不免有點「Leung」,曾經引進過大富翁的玩意,好處在於不限人數,但遊戲的時間長短不能隨心所欲,有點美中不足。

近年回港,發覺香港人忙得有點離奇,類似的聚會只在大時大節才有,疏遠一點的親朋也許一年也見不上一面,有人說身處異地的人寂寞,其實香港人更寂寞。

38

Take It Easy ﹝上﹞

香港這地方,生活節奏快,壓力大,然而香港人卻不懂得放鬆。近年經濟不景,當不順景的時候,人總愛把每樣雞毛蒜皮的事情放在放大鏡下看,局外人卻「得啖笑」。最近聽過這樣的一個故事:

某人在九十年代經濟起飛的時候,斥資數十萬元給妻子搞高檔玩具的小生意,兩口子一個高薪厚職,另一個專責小本生意,數年間開了兩家分店,比起一般平庸的 「打工仔」富有得多。一次金融風暴,給他們從天堂打進了谷底,因位高而成為首批被裁的管理層、高檔玩具生意一落千丈、住屋成了負資產、生意及樓宇按揭均成 為銀行的最大貸款顧客。近日按捺不住,找了某位『高人』指點迷津,然而卻令本已心灰意冷的他更加迷茫,「高人」謂其氣色不佳,這兩年不可賺超過六萬元的橫財,否則大禍臨頭。案件來到我的頭上,並替他找出了兩個方案:

一﹞據香港政府的薪酬趨勢指,香港人的「薪水」有明顯下降,不用「高人」來提示香港人普遍氣色不佳,要指點前路迷津,該找董健華看看。

二﹞戒賭,或以後多於六萬元的博彩獎金,全數撥歸韋信所有。

以韋信愚見,凡事放開看,才會清楚一點,每一個人也可以做到,不一定要老花眼。

36

聯合國英語

旅美多年,英語還萛過得去,然而,最覺得自豪的是練了良好的耳力,不論夾雜了哪兒口音的英語,小弟也能聽懂一二。紐約大概是全球人口最複雜的城市,每年也有成千上萬的新移民從世界各地蜂擁而至,因不同的語言背景影響關係,每種人也會創出別樹一格的英語來。從前在圖書館從事行政雜務的工作,職務上需要跟所有員工溝通關於人事及薪酬問題,上述問題都屬於最棘手的一類,任何跟金錢有瓜葛的事項,當時人大都面紅耳赤地理論一番,太初上司安排不諳英語的韋信來擔當此職務,實有其高明之處。然而,這卻給予了小弟許多練習的機會,尤其跟外地人『鬧交』的功力更爐火純青。

回港以後,因身居要職,相關職務自然地有人代勞,但一樣面對聯合國英語,原因圖書館學甚為冷門,大多需要『浸過咸水』的認可學歷,同事大多海外歸來,順理成章地吸收了他國的方言來。現時隔壁的兩位同事,一位帶了一口『柯屎』﹝Aussie﹞英語的澳洲回流港人,另一位則從英國回來,帶了一口『女皇』英語﹝Queen’s English﹞,加上本人的美式英語,大家用英語交談起來,相信會是一個笑話。例子一則,

英國人問:『Can I talk to your ‘clerk’?』

美國人答:『You can’t talk to my ‘clock’.  My clock can only speak tic-tok-tick-tok….』

說起聯合國英語,不得不提港式英語。港人的英語並非源於殖民地時候的半桶水英語教學,卻是回歸後港人將勤補拙,努力地跟菲傭學習後再融入自我文化的結晶品。話說某日午膳時,聽見鄰桌的婦人跟其菲傭通電的一段說話,節錄如下:

『拿!妳熄時 PM 就威貨咪當時爹喎!』﹝英譯:You wait for me downstairs at 6 PM﹞

『冰打時摩咭就得架喇』﹝英譯:It is fine to bring the small car (cart!) with you﹞

『妳為咩爸架下』﹝英譯:Will you remember?﹞

『係咁喇,拜拜』﹝不明白此句是跟菲傭說的還是要跟電話道別﹞

各種英語,唯獨港式英語最令人摸不著頭腦。

35

深圳與女人街

當堂弟得知韋信從未遊過深圳後,便自告奮勇地作嚮導,如是者,昨日韋信便柴娃娃地北上見識見識,並缺了周六那課令人「心動」的甲骨文課。北上前,聽說深圳的衣食住行都價廉物美,北上後,覺得 「價廉」是名不虛傳,「物美」則因人而異,看看閣下的審美目光如何罷了。以韋信的見解,只是一分錢一分貨的關係,或許深圳的各類消費比香港便宜三分之二,但請預期各類品質也只是香港的三分之一罷了。

然而,香港人的通病是重價不重質,對於一張唱片、一個手袋或一部電器,都誤解為「都係同一樣野之馬,駛乜賣咁貴喎,深圳買 XX 蚊之馬」。當閣下能把一件原廠Burberry 手袋的品質與一件深圳翻版手袋的品質之間劃上等號的話,價廉物美之名當之無愧。環顧羅湖城的商店,不是賣翻版CD,就是廉價電器﹝但不敢保證合符國際安全標準﹞,或是翻版名牌手袋等,這些貨品旺角女人街都有。若閣下想找詠黎園水準的食肆或一套 ONKYO 音響器材而又願意付三分一費用的話,對不起,深圳一 概欠逢。

但最令人可惜的是深圳的生活水準也是跟女人街一般「市井」,或許更甚。話說韋信首次在深圳嘗過粗暴的招徠食客手法:交通混亂,不只人車爭路,車與車之間也要爭那個十字路口的「先到權」;走在街上,這邊廂,剛擺脫了那位纏擾的行乞者,那邊廂,街角的馬伕劈頭一句「啊生,要唔要小姐?」;忽然一群「飛車黨」蜂湧而來,問要不要坐計程車。看來香港還有在珠江三角洲的優勢,雖然內地擁有較便宜的營商環境,畢竟並非每位外來投資者也喜歡這樣的生活水準,等於香港人 「開舖」選址也不一定會選擇在女人街一樣。

後記:堂弟問韋信還會否再來深圳,為何不?只要是 expectation 需要調整一下 。韋信樣樣皆能,不著「踢死兔」也可以「踢拖」食大牌檔。以普羅消費而論,深圳仍然不失為一個價廉的地方,等於韋信從不抗拒逛女人街一樣。

32

香港住得慣不慣?

近年回港發展,被問及最多問題是:『香港住得慣不慣?』不論親友同事、男女老幼總會關心一下,在紐約的友人總會加上一句:『什麼時候回來?』聽來叫人溫暖。起初的時候,總會推說:『安頓下來再說吧』現在快四個月頭了,合約也快續期了,總不成還用老調來耍過去,有時候自己也會想,究竟是香港好還是紐約好?

香港人的生活大多較忙碌,生活節奏快,有人應酬多、有人身兼數職、有人上夜校,型型式式,生活也變得復習起來,試過飯局要兩星期前預約、傳呼朋友後三天才覆機、老朋友三個月也抽不出時間來相聚。與紐約相比,從前的生活較為簡單,原因之一:路途遠,花在交通上的時間較多,從前每天八小時工作,另加上共三小時來回新州的車程,假若再要開車往皇后區或布碌崙區找朋友的話,恐怕連睡覺的時間也要被佔去。在紐約或許也可以像香港人般生活得多姿多彩,只是時間上的代價太大,有空寧願呆在家中。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