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頓飯

三頓飯,要從上周五﹝十六日﹞說起:

十六日,一班新同事有幸跟校長午膳,原本為了免費午餐才到會,至於校長大人的廬山真面目,卻及不上菜單上乳豬拼盤的吸引力。然而,當日到會的除了校長外,還有老闆的老闆﹝即館長大人﹞、老闆的老闆的老闆、老闆的……等大人物,全程吃得像驚弓之鳥,乳豬拼盤也吃得背脊骨落。

同日晚上,原是早約好了的飯局,竟變成了通宵觀看流星雨,晚飯淪落在大埔大尾督的長堤上舉行,不知同事 K 在何處弄來一個手掌大小的迷你煮食爐,在黑漆的星空下,和著陣陣涼風,一『pan』即食通粉及紅豆粥,帶給我當夜僅有的點點暖意。

十八日晚,約了 S 晚膳,可是在最後一刻被爽了,在鄰近的老麥囫圇吞下數塊麥樂雞充饑,是晚心不在『馬』,食不知其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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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別字

云云電子書管理的日常職責當中,包括校對我館製作的電子書,一天大概只有三本書左右,但單這三本書便足夠把我弄得死去活來。因我館開創了自行製作中文電子書的先河,事無大小都得作開荒牛,沒有人來作指導。有時候,雞毛蒜皮的事會弄上半天。

今天,便因三個別字,跟內地的電子書製作商搞了大半天,事源某些字,內地的寫法跟香港不一樣,「黃」寫作「黄」、「拔」寫作「拨」、「拐」寫作「﹝手另﹞」,各執一詞,最後一動不如一靜,息事寧人算了。

因背負著學術責任的關係,應該對別字要執著,自小學起便要緊慎,何況大學?奈何別字問題博大精心,非我一介『冇』夫﹝冇料之夫也﹞可以解決。君不見每隔數載,便鬧一鬧該是時間還是時「奸」?是身份證還是身分證?連香港人也搞不清『港』字的最後一筆該不該向上勾?Well,假若連百萬富翁顧問團也搞不清『繩』字該多少劃的話,我又何必對三個別字諸多留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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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一個人沖涼

最近參加了健身中心,會員大多是三十出頭的男女,原因有三:

一﹞ 三十歲才有閒錢玩健身,我參加的一家,單入會費便二千多元。
二﹞ 三十歲開始覺得體力下降,要將勤補拙。
三﹞ 三十歲開始意識到,『樣』不可能如十年前般年青貌美,但『身材正』卻好歹也要 keep 住。

但醉翁之意不在酒者大有人在,據一名全方位步入『司奶』行列的同事稱,健身不外是為了免費桑拿。我一臉認真地告誡,桑拿時該帶一把傘及一個枕頭,她一臉茫然,我解釋說:『那才剛好一隻北菇蒸雞嘛。』

健身中心有沖涼服務,不另收費,但本人謝絕了此免費服務,寧願一身臭汗,跑回家洗澡。原因是不太習慣一群男人肉帛相見的情形,尤其在繁忙時候、排隊沖涼時,站在一群肌肉型男仕身後,感覺像燒臘店內一排叉燒之後的肥燒肉,這個心理關口需要一點時候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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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麵

在香港遊記中,曾提及一家位於深水埗以辣出名的麵家,名叫蜀湘風*,很久沒去光顧了,犯不著跟自己的舌頭過不去。大概時日淡忘了痛苦的記憶,加上周日閒著沒去處,竟想起這家食肆來。

鄰近順寧道街市及元州新村,很難想像這兒有家辣名遠播的店舖,這裡的麵一點也不便宜,麥奀記一客雲吞麵要十七元,蜀湘風一客淨麵加麻辣湯底已十六元。雖然這次有備而來,但還是吃得七孔流涕,細讀餐牌,辣除分了四級外﹝小、中、大及超級辣﹞,原來還附加了小小、小小小及小小小小等級,辣的程度,可見一班。

*後記:麵家名字應為譚仔雲南米線,當年永隆街老舖擴充後額外加上「蜀湘風」,意謂「蜀湘風譚仔雲南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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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了三小時

在公司裡,永遠是萬綠叢中一點紅,在外國生活了一段時候,許多人會好奇地問,在美國是否天天吃漢堡包或三文治?種族間是否歧視得利害?網上購物是否很普遍?許多生活細節都可以成為茶餘飯後的話題。香港人大都喜愛旅遊,然而我能與他們分享的,卻非跑馬看花的旅行團所見識到。

旅美多年,免不了把處事方式西化了,衣著交談也較一般人隨和,因西化而碰釘的按下不表,得益的是仿傚了美國式重效益而紀律次要的一套管理哲學。另外『大場面』經驗也較豐富,不獨因香港有一所宏偉的中央圖書館而井底蛙般沾沾自喜。還有,經常飛越太平洋的小弟,對地理也較有印象,鄰座的同事,因我經常談及趣事而對紐約神往起來,問三藩市跟紐約近否,大概是她的姨甥或什麼的住在三藩市,我胡亂答了一句『三小時吧』,正當她心裡在盤算著紐約行之際,我急忙補了一句:『不是車程三小時,而是時鐘上跟紐約差三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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諱疾忌醫

這兩年變得很怕看醫生,一方面自知身體及不上從前,不外是少運動、飲食不健康、生活節奏不定時及工作過勞等都市病,然而怕看醫生的原因並非害怕他會告訴我有什麼隱疾,而是遇見過一兩位『靠嚇』醫生,令我膽戰心驚了好一會。

在美國,診所並非如便利店般方便,也支付不起高昂的醫療費,所以華人市場一般甚難經營。成功的醫生,不一定要醫術高明,而是懂得如何利用病人的醫療保險及成功說服病人來覆診。然而我在紐約最喜愛的那位醫生叫梅一清,在某唐樓的一角,開業多年,診所頗舊,醫術高明之餘,人也較隨和。也許因其名字關係,許多性病人上門求診,最後索性由胸肺專科改為梅毒專科,本人未有幸染此頑疾,所以未有再找梅醫師求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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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續下去的工作

年少時曾經玩過一種大多會在百無聊賴的時候玩的遊戲,名叫集體故事創作,沒有特別的遊戲規則,但至少需要兩個人參加,每人輪流創作一句,接著的參加者要硬把故事延續下去,最後把故事創作得無厘頭,然後大伙兒捧腹大笑一場,非常無聊的遊戲。要訣是故事欠缺邏輯,但文法上沒有問題(註)。其實這情況在現實生活中時有發生,但當局者卻一點也不覺得有趣。

韋信最近接手了新職,過渡的感覺,正好像在玩這無聊的故事延續遊戲,上一任的同事,大概只交帶了工作的每日流程,要把工作沒錯誤地延續下去,大抵是沒有問題,奈何韋信對圖書館工作甚有熱誠,不甘於這些單純的流程工作,一心想找出工作的精髓來。想想,只有故事最後的兩句而追溯整個概念,實在有點匪夷所思,到頭來只會吃力不討好。

註:此為電腦學上的一個常見問題,往往程式設計上出錯,但翻譯器沒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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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鬼的周日下午

不知各位有撞鬼的經歷沒有,小學時最受歡迎的話題莫過於說鬼故事,一會兒說某廁所有怪聲,一會兒說上課途中有黑影,人云亦云,小小心靈也信了八成,畢業前的兩年,果真沒上過某個廁所,想來也覺可笑。

年過三十,大鬼細鬼沒碰過半隻,也不大想碰,卻無故在昨日下午碰上怪事一樁。韋信因連日為新工作忙碌,連周日也留在家幹活,正在跟電腦對峙著的時候,忽然發覺大腿上有一點豆豉大小的油污,趕忙到浴室洗澡,心想可能是午膳時在外頭不小心弄髒了。白白過後,再回到工作崗位上,不久,又發覺大腿上又出現兩點相同的污點。心頭涼了一下,回想起驅魔人的情節,難道我的記號在「大比」上了?

細心一看,原來在手肘上看不到的位置弄髒了,再印上大腿上,無故的嚇了自己一跳。說真的,油污是很難洗淨的,不是我洗澡馬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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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假期

今天「打風」,放了一天假,上一次放風假是十多年前,還是學生的年代。在紐約鮮有颱風,全是從旅宋(即加肋比海)或墨西哥灣打上來的,登陸後爬過半個美國來到紐約的颱風,都該筋疲力盡,沒什麼殺傷力。印像中只有一次紐約受颱風威脅(註),時為八九年,從彿州沿海沒登陸地北上打來,幸好最後颱風轉向離岸,逃過一劫。印象中有三次暴風吹襲,一次把曼克頓東的羅斯福公路上的汽車沒頂地淹蓋了;一次一夜間降了廿多吋雪,把紐約的交通癱了;又一次我家(新州)附近的村落因拿列頓河氾濫而淹沒了。

這次的颱風屬於小兒科,還及不上一般的黃色暴雨或雷暴警告,但巴士渡輪七四七等一早停止了服務,那兒都去不成,唯有呆在家。從前學生時代得知颱風到臨,總會歡天喜地,然後被老師教說我們散漫;十多年後,明白了其實為人師表的一輩也對八號數字一樣熱情,原因昨日吾等主任級的同事們整天在圖書館內談論著這話題,卻冷不防被館長在身後訓話了一句:「唔駛做呀」;其實,館長是否也在為這突如其來的假期而雀躍呢?

註:韋信定義颱風必具風眼及螺旋型風向,需然許多風暴都達颱風級的風速,卻只可稱為熱帶氣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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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麵還是先放雲吞?

每次到灣仔,總會光顧永華麵家,這次因書展而再到灣仔,卻一反既往,不去永華而光顧隔鄰的麵家,名字忘了,門外卻貼了一張大彈永華的鱔稿,為新晉食家陳任執筆,打正招牌衝著永華而來。心想難到武當山下人人會武,永華附近人人會煮麵不成?

韋信不是食家,也不敢當。入內叫了一碗雲吞麵及一杯凍檸檬茶,檸檬茶先來,冰佔了九成,這種下三流的騙顧客手法,連本人也瞞不過,何況愛吃之人?其實想深一層,製冰的成本也不平,雪櫃電費等格值不菲,碰巧冰用不敷,要向冰供應商入貨的話,成本隨時較茶貴。後來的雲吞麵,雲吞在上而麵在下,次序錯了,看來跟永華還差得遠。細心的食客到麥奀記、忠記或池記等知名麵店,叫一碗雲吞麵看看,是先放麵還是先放雲吞?原因為何,愛吃的人一定明白,韋信賣個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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