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一叮》

話說近期公仔箱裡最高收視的三個節目是《大長今》、《繼續無敵掌門人》及《殘酷一丁》,前者屬外購劇,後兩者是典型的胡鬧加蹂躪加明星效應。《殘酷一丁》取材自美版的《American Idol》﹝或英版的《Pop Idol》﹞。前者旨在胡胡鬧鬧,務求找一個翻版 William Hung 來娛樂大眾,而後者著重參加者質素為主,評語雖尖酸刻薄卻句句到肉。以節目方針而論,兩者的製作取向有明顯不同,《American Idol》以專業評審為骨幹,參賽者以歌藝取勝,童叟無欺;相比起來,《殘酷一丁》則屬膚淺的製作,出線準則非能者而居之,整個節目旨在譁眾取寵,嘻嘻哈哈,參賽者何時被『叮』走?誰能出線?都隨主持人的喜好而定,沒有一定準則。

《殘酷一丁》與《America Idol》之別,印證了兩地電視節目在品味上的不同。粗製濫做的港式比賽 / 頒獎禮一直是電視台硬塞給觀眾的精神 junk food。單以樂壇為例,各大獎項便足已令觀眾眼花繚亂,究竟《我最喜愛的男歌手》、《最受歡迎男歌手》、《最具人氣男歌手》、及《全球華人最受歡迎男歌手》之間有什麼分別?大型的選美會及歌唱比賽也不見得十分專業。看一看評審團的名單,當中包括富商、名人、闊太、電視台姐仔,模不清他們是在揀新抱、情人、還是在尋找自我影子?評審專業欠奉,節目自然缺乏認受性,觀眾絕對有理由相信這是電視台精心籌備的一場 show,多過真材實料的比賽。

跟《殘酷一丁》相對的是鄰台的《百萬富翁》,一個高收視但沒有明星、沒有歌舞、單純以知識換取報酬的遊戲節目。這說明了電視觀眾並不一定都是庸俗的,只是電視節目在主導著觀眾的品味,亦即是電視機播什麼東西、觀眾便看什麼。這間接反映了『慣性收視』的弊病,但更重要的是:觀眾是別無選擇的。

古語有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電視台不長進,觀眾沒必要逆來順受。若要兒女長得聰明靈俐,建議不宜多看無聊的胡鬧節目,應該裝上收費電視,觀摩一下國外﹝或內地﹞的高質素節目,免得兒女出外留學之後,朋輩已經在談論石油與政治的千絲萬縷關係的時候,令公子/千金卻仍然遺留在 William Hung 階段,不難令香港仔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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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情》

最近看了《豪情》這部電影,算不上是自己喜歡的一部戲,但難得的是劇本寫得完整,不像二流港產片般粗糙堆砌,屬於用心的作品。以片中的兩段感情為例,故事大綱寫古天樂及陳奕迅各自擁有一段美滿的感情生活,後來因『工作』關係而移情別戀。劇中兩位男主角都是聰明能幹的大學畢業生,背後的兩個女人﹝何韻詩及應采兒﹞同樣是有情有義、善解人意、漂麗慧黠的女孩子。在兩段近乎完美的組合下,要加插兩個風塵女子來介入,劇本的難度可謂相當高。三流的劇作家大概會安排一段矇矇矓矓的一見鍾情戲,再加一個男主角神魂顛倒、目瞪口呆的鏡頭,胡胡混混地敷衍了事,觀眾都成了騙局裡的羊牯。

《豪情》的故事,編劇或多或少希望表達他對現實社會的看法,所以劇情必須要令人信服。故事首先描寫陳奕迅是一個單純的青年人,當遇上『技術』了得的何超儀後,便迷上了這種低俗的歡愉,導致女朋友離去。後來浪子回頭了,重回何韻詩的懷抱,這令我想起多年前的新聞人物陳健康先生,在人物性格及際遇上都有異曲同弓之處。相比陳奕迅,古天樂的角色比較理性,最後能令古天樂著迷的是令人模不透的周麗淇,大概是一種如酒般愈釀愈醇的感覺,跟何超儀可謂兩個極端,該特點早在夜店猜枚時已經表現得一清二楚。

最近有網友跟我討論美與藝術之間的關係,簡單一點說,表面上的美是否等於藝術的美?許多朋友的答案都是肯定的。然而,藝術所包含的領域並不局限於視覺,而是更超然地,是作者與欣賞者之間的感情交流,這種感覺不能言喻,只能夠矇矇矓矓地從作品中意會出來。所以一幅相 sharp、一篇小說文采華麗、一幅畫畫得真,若然缺乏了作者的感情交流,都不能算藝術。

要了解藝術的美與表面美其實不難,就像《豪情》裡四位女主角的分別一樣。何韻詩、應采兒、何超儀及周麗淇都美麗,但前兩者所扮演的角色都只屬於一種凡俗的美,單純地溫柔、體貼、標緻,統統流於表面上的條件。當周麗淇出現後,她就像蒙羅麗莎的微笑一樣,給古天樂一種似笑、非笑、捉摸不定的神秘感。假如應采兒是一壺清茶,周麗淇就是一瓶醇酒,予人愈飲愈醉、愈飲愈著迷的感覺,這就是藝術。

每位藝術家在初打開藝術之門的時候,很容易會走入了『快感』的歧途。朱光潛博士在一篇《希臘女神的雕像和血色鮮麗的英國姑娘》對美感與快感有如下解釋:

『… 從我們的立腳點看,美感和快感是很容易分別的。美感與實用活動無關,而快感則起於實際要求的滿足。口渴時要喝水,喝了水就覺到快慰;腹肌時要吃飯, 吃了飯也就覺到快感。喝美酒所得的快感由於味感得到所需要的刺激,和飽食、暖衣的快感同為實用的,並不是起於『無所為而為』的形相的觀賞。至於看血色鮮麗的姑娘,可以美感也可以不生美感。如果你覺得她是可愛的,給你做妻子你還不討厭她,你所謂「美」就是祗合於滿足性慾需要的條件,「美」就祗是指對於異性有引誘力的女子。如果你見了她不起性慾衝動,祗把她當作線紋勻稱的形相看,那就和欣賞雕或畫像一樣了。美感的態度不帶意志,所以不帶佔有慾。在實際上性慾本能是一個最強烈的本能,看血色鮮麗的姑娘而能『心如枯井』的不動,祗一味欣賞曲線美,是一般人所難能的。所以就美感說,羅斯鏗稱金的血色鮮麗的英國姑娘對於實際人生距離太近,不一定比希臘女神雕像的價值高。…』

快感跟美感同樣都是感覺,但前者只是為了『實際要求的滿足』而提煉出來的低俗情慾,跟藝術不可混為一談。《豪情》中的何超儀就是這類型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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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像很專業的講師

上周四,看到無線電視《新聞透視》棎討大學削減經費的節目,新聞報導一般偏重中立,但新聞評論則不然。對於大學經費的取向,公仔箱有以下論點:

  1. 大學教職員薪酬偏高,福利過於優厚。
  2. 政府對大學資助太高,平均以每名學生計算,足夠保送學生到海外就讀有餘。
  3. 大學設備過於奢華。
  4. 反對削減資助的大學生其實對大學的財政狀況不甚了了,提出的論據也屬言過其實。

立場是暗地裡支持著削資了。

本身是大學教職員的一份子,以上論點雖然確實,卻並非未能解釋。首先,大學薪酬水平較高,這是歷史積累下來的問題,從前大學學位少,大學畢業生少,大學教授更少,要聘請優質的教授,單靠本地人才並不足夠,一是淪為濫竽充數,要不,只有向海外高薪挖角,要人離鄉別井,房屋津貼也要相對提高。第二點,電視台犯上邏輯上的錯誤,辦學成本跟實際學費不能同一而論,香港推行九年免費教育,不收學費並不等於人均辦學成本等於零,以美國為例,各洲政府對院校的資助有別,有的多,有的少,公立大學的資助較多,學費較廉,但不等於公立大學辦學成本比私立的少,以加洲大學為例,質素在云云眾多大學中名列前茅,辦學成本也相對高昂。

第三,電視台對大學教育理解有誤,大學教育並不局限於教學,周遭環境﹝例如 campus life﹞也是重要因素,本地的嶺南大學及教育學院均深明此道,前者鼓吹宿舍文化,後者則運用大學資源去辦了一家幼稚園,局外人模不著頭腦,無他,只因兩間大學都不相信單靠填鴨式教育可以培育人才的關係,政府不明白,也難怪電視台不會明白。美國有許多大學也辦球隊,高薪聘請教練,那末 Stanford、UCLA 等也算是胡亂花費了。﹝註:UCLA 也是公立大學﹞

第四,削資先影響人手,從而影響課程質素,最終導致課程關門大吉。上周,某院校刊登了一則招聘講師廣告,從前講師的最低要求需擁有哲學碩士學位,但因為資格跟薪級點掛釣關係,薪酬下降,人事部只好把資歷要求下調至學士學位,但系主任又要捍衛其學術專業,硬加了一句『Sound knowledge/expertise in the industry』﹝意譯:看來像是專業的﹞,有圖為証,貽笑大方,可惜只是一個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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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o翕合法化

在一個清談節目之中,發現原來許多政客也是足球迷,李鵬飛、李柱銘、黃毓民、甚至董建華也熱愛『睇波』,竟然足球這樣卑賤的運動也有如此富有學問的擁護者。此文雖題為亂o翕,然本人卻未敢同流合污。足球運動的價值觀被貶低,倒不是主觀意見,自賭波合法化後,打開報章一看,體育版現在淪為賭波版,隨手執起兩個標題:《曼城後防欠默契 ‧博熱刺 4.2 倍冷 W》、《博賓菲加贏波輸盤》,『歐洲盤』佔了九成篇幅,另外半版美少女加 soft 鏡的『正宗』桑拿浴室廣告。足球,你話 cheap 唔 cheap 嘞。

賭波搞了一段日子,我一開始有便表明立場反對。最令我擔憂的是青少年賭博問題,有關當局謂『馬會只接受十八歲以上人仕投注,並不構成青少年賭博問題』是掩耳盜鈴之舉。賭波一合法,遺害馬上立竿見影,青少年是足運的主要支持者,如今到各大書報攤看看,竟然找不出一份報章的體育版是完全倍率 free 的,現在他們能接觸足球運動的渠道就只有這些波經版,耳濡目染,賭波在青少年圈子裡漫延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社區開始對賭波有微言了,當中不乏一些長期的足運支持者,他們投訴『波盤』以外的體育新聞一概欠奉。舉例說,已退休的曼聯神話人物白賴仁笠臣蒞臨香江,來匆匆去匆匆,球迷要用放大鏡才找得出相關新聞。最打錯算盤的要算足球總會,一心希望賭波能夠刺激香港足運,誰不知現在的傳媒報導香港聯賽消息比分類廣告還小,大眾對球賽改期一無所知,老球迷在旺角場撲了空,還惹來港聞版的伙計大肆評擊足總宣傳不足。

傳媒持有言論自由的上方寶劍,在出版界橫行無忌,賭波規範化了,但誰來規範波經?年前《突破》停刊,足見健康雜誌的市場局限,不良讀物氾濫,只有靠讀者自行判斷好壞,雖然成立了報業評議會,但總覺得似花瓶居多,遠不及廣管局對電視及電台的監察效率。

最近我曾向報評會投訴太陽報八月十八日的兩篇報導《高比唔做乖仔加入戰團‧NBA淫賤夢幻隊好打過正牌軍》及《 球星玩一夜情屬家常便飯》,筆者以高比拜恩『涉嫌』的性罪行美化為『…又不是甚麼殺人放火的大罪…』,並謂『…女事主卻似乎亦有一廂情願的嫌疑(唏!這些是有名的球星呢!而且他們又年賺過千萬美元)…』,頭一次讀過一篇報導後會令我火滾,女人在筆者的眼中,竟然卑劣得像妓女。

個多月後,投訴仍然不甚了了,筆者依舊逍遙法外,辦報的不論政治如何偏向,但總要道德正確。昨天《突破》停了刊,今天波經可以充斥體育版,難保明天的報刊不去鼓吹性罪行,香港雖有言論自由,但遇上傳媒亂o翕,為了捍衛道德與尊嚴,我必會挺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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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言惑眾

K 早前去上海旅遊時,到了位於豫園的南翔饅頭店品嚐當地馳名的小籠包,饅頭店只賣一款點心,並分樓上雅座及外賣兩種價錢。一客小籠包的收費,堂座要比外賣昂貴八塊錢人民幣,外省的旅客一般較為節儉,所以饅頭店門外全天候擠著國內遊客。八塊錢對富裕的香港人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 K 卻專程光顧饅頭店的外賣部,大費周章地又要排隊又要狼狽地蹲在街頭吃,全因聽從了李大作家的指引,謂外賣部的小籠包子特別鮮美云云。

我一直不太喜歡那些好食懶非的食評作家,大都信口雌黃。以南翔饅頭店為例,同一家店、同一個廚房、同一個師傅、同一款點心,為何出來的味道會不一樣?而且還是平宜的一種較好吃?這個道理怎說也說不通,真是只有李大作家的舌頭才吃得出如此品味。其他食評的胡說八道個案屢見不鮮,最經典的要說蔡食家一啖一啖地把豬油送進口中,還說有益健康,醫生朋友看後無不吐血。另一位電視食家某天在節目中親身示範活魚刺身,在河裡活捉了一條三文魚,拆皮拆骨,然後把新鮮的 Sashimi 吃進肚裡,美食當前,把一切細菌、寄生蟲及污染物統統置之腦後。

文化界一向競爭力大,加上稿費微薄,寫作生涯不能忠忠直直,要是寫『吃豬油有害身體、食物應先經消毒處理』等連小學健教也有的道理,隨時連飯錢也賺不到。如是者,作家唯有各出奇謀,語不驚人誓不休,只要能夠拿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論點便來妖言惑眾,『o翕得出就o翕』,反正港人愚昧,周刊期期暢銷,吹佢唔漲,假若讀者信以為真,後果自負。

七‧一遊行距今接近三個月了,最近政治評論似有轉軚姿態,紛紛拋出只此一家的偉論,謂『董先生都好努力,做左好多刺激經濟既事』、『民建聯主席身為行政會議成員,跟本身不由己』、『我們﹝保皇黨﹞沒有刻意跟民主派唱反調,只有政見不同』、『梁錦松既經濟方案我睇過,我覺得好掂』等等。回想七月前,硬銷廿三條、封殺民主派、刻意避稅、七‧一時在維園租了幾個大球場搞文藝節目跟反廿三對著幹、還有廿三條草委會主席葉國謙議員眼見民主派議員因出席廿三條國際論壇而缺席議會時,草草完成了廿三條審議、通過首讀並批淮國安條例不再提出修訂,這一切都已經遠遠超出了『身不由己』的範疇,評論員唯恐天下不亂,不是別有用心,就是膚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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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總執笠吧!

從來不是一位足球迷,利物蒲及皇馬訪港對我的影響不大。屋主 L 跟足球總會稔熟,月前混了兩張皇馬對港聯的內部認購門票,割愛相讓,可惜我婉拒好意,及後才發覺這兩張『波飛』價值連城,有錢都買唔到。

是日在蘋果日報讀到一篇陳穎的文章,謂足球運動只有在富裕國家及貧窮國家裡盛行。貧困地區沒有娛樂,一個皮球兩隻波鞋,已經足夠把年青人打發了一個下午。後來發覺足球原來可以踢出彩虹,積極練習,希望一天可以利用耀眼的球技換取較舒適的生活。富裕國家會投放大量資源來推動運動事業,慕求令足球成為年青人健康的消閑節目,總比他們流連街頭的好。

反觀,香港算什麼?窮不算窮,富不算富,利慾薰心的家長們只懂『搵錢』,任由放學後的『靚仔』去『浦』電子遊戲機中心,更甚的是聯群結黨地在屋村『蝦蝦霸霸』。看一看這顆東方之珠,在過去一年裡,我們一共花了多少時間去和孩子們一起踢球?而自己又一共花了多少時間去賭波?

最近電台接了兩宗關於皇馬球賽的投訴,令我無名火起:

一﹞足總內部認購門票太多,兼且不知去向,認為足總黑箱作業。
二﹞足總其實有錢賺,白花納稅人金錢。

內部認購或贈券其實一直存在著,不論本地或外國,不論是快譯通對花花,還是皇馬對港聯。因為足總是非牟利機構,香港足總更是賠錢連連,除政府資助外,贊助商是另一個收入來源。要說服商家每年花費數以十萬元的資助,門票是其中一個交換條件,要足總抽起這數千張贊助門票的話,不如變相叫足總『執笠』。另一方面,搞球賽不容許足總有錢賺,這是何理之有?事實上,足總每年搞的大小球賽不下數百場,敢說每一場也是『倒貼』的。長此下去,也不如也叫足總『執笠』吧。香港市民一年三百六十三日不去買票支持本地足運,剛巧兩天有球星到訪,便左右抱怨。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也沒有免費的球賽看,與其去 complain,不如多謝一下支撐著足運的工作者吧 。

香港的足球運動是苟延殘喘地生存著,它仍然存在,是為了年青一代還可以健康的成長,並非單純地因為陳穎先生所形容的『懷舊心態』作祟。如今慶幸還有人在推廣足球運動,以卵擊石地跟 PS2 爭市場,這一類人值得我們尊敬。只是短視的市民令足總愈來愈難以經營,徒然令年青人少了一項健康活動的選擇,最終受害的,其實是普羅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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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權法的偏見

不說不知,圖書館員是版權法的專業。在香港未有成熟的版權法以前,Fair use 理念以經根深柢固於圖書館業內,究竟買了一本書後再借與讀者傳閱是否違反版權法?影印文獻算不算犯法?Interlibrary Loan 算不算犯法?與其去問庸官,不如問一問圖書館員。圖書館與知識產權之間作互相平衡的運作有二百年的歷史1。現今的香港,還在研究『影印阿 sir 份 notes』有否觸犯法例。

每次見到一些似是而非的版權論點,都會令我火起三尺,以下是某周刊前陣子撰寫的一篇關於版權的文章2,還說是律師的專業意見云云,節錄如下:

Q:取用網上資料,包括文字內容、相片、數據是否侵犯版權?除徵求對方同意外,是否有其他辦法,如標明出處?

葉謝鄧律師行答 網上的文字 , 相片屬版權作品,「取用」如果是指「看閱」, 並不侵犯版權 ,但如果你是指「覆製」 和「貼上」 (copy and paste),在另一網頁上, 則便是犯了版權,必須取得版權擁有人的授權或同意 。標明出處是沒有用的。

如果你希望無須取得版權擁有人的同意而採用版權作品 ,只可以在「公平處理」﹝fair dealing﹞ 的範圍內,為「評論,新聞報導或研習」作為目的進行。何謂「公平處理」 ,須按個別事件而作出判斷 , 不可能在此一概而論。

至於數據 , 如果作者須經過 「智慧和勞力」 ﹝skill and labour﹞才可以製作完成 , 便可受到版權保護 ,何謂「智慧和勞力」,亦視乎個別事件而定 ,不可能在此一概而論。

依據法例,原創者都擁有一切知識產業﹝Intellectual Property﹞的擁有權,但確認原創者卻往往是難處所作,版權註冊能對作者的原創權提供有效的證據﹝見美國國會圖書館的版權註冊處網址﹞。香港的處理方式大都參考美國,所有申請均由中央圖書館處理,但注意中央圖書館只會紀錄保存,並不會確認申請人是否版權的擁有人。例如是否有第三者己經申請了該網頁內容的版權等等,一切爭議需經法庭判決。經過「智慧和勞力」而製作的製成品的版權並不會自動 確認知識產業的擁有權,所以最好還是對作品作版權註冊。

Fair use﹝文章稱為 fair dealing﹞只是版權法的概念,並不能用以版權使用的守則,所有轉載均需版權擁有者授權。

概念並不能註冊版權,例如愛因斯坦不能把 e=mc2 註冊而要求每位使用過該方程式的學者付款等,所以設計概念理論上也不能註冊,但廣告公司另有處理方法。

另外,凡經香港政府中央圖書館書籍註冊組登記的書刊均自動獲得版權註冊,網頁並不包括在內,網頁註冊只限於內容、圖畫及相片,概念並不包括在內。每日更新的內容並不會自動受到版權保護,擁有者需定時註冊,例如新聞網站每日都會註冊更新部分。

資料庫內容不能註冊,例如訪客留言等,但資料﹝留言﹞卻可以註冊。

最後,世界上並不存在全球性版權註冊,因為一國並不能強迫另一國承認自己的版權註冊資料,但大家互有簽訂協議,例如世貿組織之類,大網站會在全球主要國家註冊,但理論上一個主要國家己經足夠。

事實上,現行的版權法仍然比較保守,都是依據出版讀物的型式處理,仍然不太適合用於網頁及資料庫,美國國會圖書館不諱言會修改有關法例云云。另外,本網站一切內容均在美國國會圖書館註冊,並會作定期作更新註冊。

  1. 跟據美國國會圖書館成立日計起。
  2. 資料來源提供自某網站。

註:多謝比蒂同志指正『手則』的筆誤,也多謝同志D對版權法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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銷量冠軍的報導

去年底,我接了某大學的一通電話問卷調查,問了我一堆關於香港政治、人權自由及基本廿三條相關的問題,我都一一對應如流,最後他問了我一個問題:『對於基本法第廿三條立法,你是否贊同香港政府應該推出白紙草案而非藍紙草案?』

我答:『唔知。』

吠形吠聲的香港人多的是,一天 A 報振臂一呼:『藍紙草案剝奪人身自由,爭取推出白紙草案的權利。』一下子數萬香港人站出來反藍。保皇黨馬上晒馬,又拉了幾萬人擁藍,一時間藍白分明,但當中有多少人了解藍白之別?我不明白,因為被渲染了的政治見解太多,跟文革時代一樣,真與假都已經被嚴重混淆。答問卷當日,我誠實地承認自己的愚昧,還累得電話筒的另一邊費了唇舌去解釋一番,這又如何?他的藍與白定義還不是人云亦云的片面之詞?

上周日陶傑先生在電台節目內談到傳媒的專業守則時,謂自己也不太明白何謂藍紙草案及白紙草案,身為一個時事評論家,他其實在諷刺傳媒多個月來渲染藍與白之間的利弊,卻未有中立地跟讀者解釋兩者之別。然而對與錯並不是傳媒最關心的問題,最著緊的是銷量,有這樣的讀者才有這樣的報刊出售,香港人就是偏愛看渲染的報導,報章的公信力卻因此下降,不信?自九七以來,A 報鬧了領導人近七年,還及不上人家的一句『step up and sit back』。因為人家有公信力,是一便說一,二就說二,但對 A 報來說,公信力並不重要,因為明天它還是銷量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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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熱三文治

D 某日替我買早餐,二話不說,便在麥當勞買了一份 Big Breakfast,正常人都會潛意識地把本人跟『Big』連上關係,典型地以貌取人。不算喜愛麥當勞快餐,只是有一種懷念,間中會渴望光顧美式快餐,原因漢堡包本身就是美國人生活的一部分,跟中國人吃飯一樣。懷念美式快餐已經超越了是否喜歡的境界,變得不能自拔,這就是鄉愁。從前身邊有一件平凡的物事,無聲無息地佔據了生活的一角,一旦失去了它以後,才發覺人生的拼圖上缺了不顯眼的一塊,令生命不再完美無瑕。

在香港有麥當勞是一件美事,尤其是味道與口感都跟美國的十足相似,但幸福並非必然。留美時,在一般雜貨店內有售的冷三文治 ,單麵包便最少有八款選擇,例如 roll、bagel、submarine、white、wheat、croissant、muffin、biscuit 等,未計單一種類的變化,例如 Onion bagel 或 toasted muffin 等;芝士種類有 american、swiss、cheddar、provolone、pepperjack,再加上芥醬、沙律醬、蕃茄、生菜、酸瓜等配料自由選擇。在香港則乏善可陳,三十元一客的火腿三文治,夾層中的火腿比過年時紅封包內的紙幣還要少、還要薄,但望梅止渴總比沒有的好。

冷三文治中最愛火腿雞胸肉 on roll 沙律醬加蕃茄免生菜,但最懷念的是在三文治專門店賣的熱三文治。唸大學時最喜歡學校附近的肥牛肉三文治﹝pastrami submarine﹞,那家餐館結業後,轉愛洋蔥芝士牛柳三文治﹝Philly cheese steak submarine﹞,長身法包夾著炒香了的牛肉及洋蔥粒,再舖上一層半熔的鮮黃色美國芝士,那一類三文治的油脂很高,年少時只顧口腹之欲,難怪會養了一身過份健碩的體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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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童話

最近喜歡聽著收音機睡覺,昨晚半夢半醒之際,聽到電台播著呂方的一首舊歌《別了秋天》,忽然睡夢中添了許多紐約的回憶。《別了秋天》寫於 1987 年, 是盧冠廷特別為電影《秋天的童話》而作的。奏起旋律,一幕周潤發目送鍾楚紅乘坐跑車駛上布碌崙橋的鏡頭浮現腦海。每當問起哪齣電影是自己最喜愛的,我會選擇《秋天的童話》。一直喜歡簡單細膩的愛情故事,加上影片上映那年我剛剛移民紐約,坐在如今變了萬彿寺的前新都戲院,銀幕上每一個鏡頭也引起共鳴。

那時候,香港的朋友來信問我,那一幕是真的?那一幕是誇大了?其實戲中大部分是以實情實景拍攝,鐵路經曼克頓橋在半空怒吼穿過唐人街,是真的;不諳英語的鄉下佬餐館企檯和香港留學生,紐約唐人街多的是;爛得有如船頭尺的坐駕,也是隨處可見;「You talk all 羅 yes talk.  Me talk all 羅 no talk.」,「唔咸唔淡」英語也是見怪不怪。在同一個曼克頓島上,有市井味濃厚的東百老匯、有浪漫的東河溿、有四十二街附近的紅燈區、也有高尚學府紐約大學,以上全部都被張婉婷導演收入鏡頭底下,難怪曾經有人懷疑這是真實故事改編而成。

唯一騙人的是長島其實離紐約市不遠,但電影刻意把布碌崙橋描寫成奈何橋的模樣。感情過了橋便不回頭,在現實世界的戀人,假若因為一方搬了過「對面海」而令感情變淡的話,需要檢討的必定不會是那條海底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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