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之後,往往會遇上同一個問題:究竟書本上的理論有多少可以在現實生活上實踐?不幸地,理論跟現實往往背道而馳,在拜金主義的制度下,每個畢業生都因一碗飯而放棄學術理想。
我說營養師要求苛克,一點也沒有說錯﹝見《最後的早餐》﹞,她開出的餐單就體現了理論跟現實的角力,只是要付出的是我,她卻有在一旁漁人得利,門診費袋袋平安1。當然,建基於『每頓飯也自己弄自己吃』的話,她開出的餐單不是沒可能達到,只是現實跟理論經常鬧別扭。以我來說,一天三餐不能每次自己煮,也討厭帶便當,一星期總有三四天要回家聚聚天倫,還有朋友、約會等等。
舉例說,營養師建議我誡掉煎蛋及炒蛋。天!我是出了名的雞蛋狂熱分子,餘下來能吃的便只有烚蛋及蒸水蛋。
『早餐便只能吃烚蛋了。』她幽幽地說,一面在我的餐單上走筆疾書。
她卻從來沒考慮過今天的餐廳哪裡來『烚蛋』?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一家供應『餐包烚蛋牛肉通粉』的茶餐廳,完全符合營養師要求。如是者,一連吃了一星期,覆診時,她目瞪口呆地問,哪裡來的餐廳竟然有『烚蛋』,@#$@%,咁妳又寫?
『要不,便吃一個黃豆三文治,這樣會比較飽一點。』她續說,但不知 Delifrance 有沒有這樣的三文治發售。
例二,『一天裡最好吃一個半水果。』她說。
『.5』是數字遊戲,現實世界的果樹,恐怕長不出半個水果出來吧,而營養學的教科書上也好像沒交代另外一半的去向。
例三,開始的時候,她已經把我的晚飯份量減為一碗飯﹝『食送』也相對減少了﹞,覆診時,她再開出一份澱粉質清單出來。依據份量,午餐只能吃一碗淨麵,晚餐如有豆類或薯仔等,飯量則要略為減半。
『咁咪即係得半碗飯?』我嚴正抗議。半碗飯,家人朋友還是不太相信。
例四,營養師循例會問我日常的運動量,我說每個星期天都會行山。行山是帶氧運動,理應有益身心,只是這幾個星期以來都是半空著肚子,先前兩次的路線較短較易走,還不覺得怎樣,上周上了2星半的山徑,路較難行,加上力不從心,害得我差點客死烏蛟騰。
更奇怪的是,一個月來我竟然百分之九十地遵從了營養師的指引﹝唉!人誰無過?﹞,連上上海館子時也要廚子先開一份合格的菜單供我審閱。每星期的飲食紀錄都嚇得營養師無言以對。兩星期下來,一共減去了八磅,她還是滿有專業地說那只是缺水的假像,第三個星期再減四磅,難道又是缺水?恐怕今天已經虛脫。
- 說笑歸說笑,我打實從心理敬重她們的專業,也感謝她替我減去了不少『肥豬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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